天冷了,所以放弃了自行车,每天早上开始坐黑车上班。
所谓的黑车,就是“违法”的出租车。在不同的地方,黑车的风格是不一样的:在闵行的时候,是那种五元的 QQ,从学校做到地铁站;在张江,则是可以坐七八个人的面包车,往返于小区与软件园或地铁站之间,每人 3 元或者 2 元;在有些地铁站,黑车是能带一个人的摩托。
黑车,一直是出出租车司机深恶痛绝的死敌。因为黑车不用叫“分子钱”,所以价格总是比出租车低很多。于是不管是重庆和三亚,司机们在罢工的时候总是希望政府“严厉打击黑车”。然而仔细想想,也许斗争的矛头从一开始就错了,根本的错误在于政府为限制出租车而发布的各种管制和管理收费。行政定价、限制牌照,分明是计划经济残留的余孽。
稍微回忆以下中国改革的历史,我们就可以发现,许多变革,都是由民众自发发起的。许多做法,开始的时候都是“违法”的,而经过实践发现,这些违法的事情其实是好东西,能抓老鼠,所以不合法的就让它们合法化。例如,小岗村分地的时候,冒着“小孩由村民代养”的危险,签订协议,按下手印;而严打的时候,许多天生的企业家因为“投机倒把”被枪毙。许多所谓的“违法”,并不是人错了,而是法错了。计划经济下正确的法,放到市场经济中,就是错误的法。
黑车,也许就是这种错误的延续。政府对交通运输的管制,人为制造了垄断。于是,公交车根本不屑于在东川路地铁站与交大、紫竹之间开行专门的交通。也丝毫不在意在上班的时候各个线路有多挤,不在意有许多人会往返于软件园与玉兰香苑之间。垄断造成市场缺失,市场缺失造成生活不便,生活不便产生需求。司机看到了这种需求,于是“违法”产生了。行政收费、牌照限制抬升了出租车的运营成本,并最终体现到车费上,;由消费者买单。
一方面,交了保护费的出租车司机发现一批没交保护费的人在用价格和他们竞争,于是,希望政府严厉打击“违法”出租车。另一方面,这些黑车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市场的需求,建立在市场需求上的经营,是最有生命力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唯一的途径,就是彻底改革公交、出租车体制,政府从数量管制撤出来,从价格管制撤出来,回归到市场监管与维护。否则,罢工只会此起彼伏,矛盾只能越来越激烈,社会不可能和谐。